礼物 第6节

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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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利院刚好晚开餐，空气里飘来一阵饭菜香，很淡很寡，闻惯了烧腊香味只觉得毫无吸引力。但她确实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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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餐的地方在一个大房间，靠墙立了窄窄的双层架床，中间空出的过道拼了一条旧长桌，年龄不同的小孩分坐两边长凳。梁曼秋初来乍到，被安排挤在桌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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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也像戴柯家每人一个饭盆，排队打饭，一勺白饭一勺菜。菜是烩菜，一些肥肉片和瘦肉沫子炒豆芽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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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曼秋的嘴被戴四海养刁了，第一餐吃得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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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坐婴儿车的小孩也在，由阿姨喂饭，一口一口缓慢咀嚼，像放了慢动作一样，非常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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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骂几声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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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曼秋多看了两眼，身旁的小女孩凑过来，盯着她盆里肥肉问：“你不吃吗？不吃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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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曼秋点头，但小女孩可能会错意，直接夹走肥肉和好些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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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叱骂一句不要抢别人的东西吃，但效果不佳，小女孩没什么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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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在学校一样，福利院里做什么事都要排队，上厕所、洗澡、洗衣服，睡觉也是两个人挤一张一米宽的架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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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柯家的架床下铺一米二，上铺一米，梁曼秋可以随意摆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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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直接从山尾村来福利院，心里落差不会这么大，但她可是吃过烧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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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曼秋翻身侧睡，小声抽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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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哪个床铺忽然有人喊：“哭什么哭，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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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曼秋又吓一跳，生生憋住声音，但没忍住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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