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抿抿唇,拿开他的手指,犹豫说:“他苦读数十年,好不容易才从一众自幼家学鼎盛的世族子弟里脱颖而出,却又被调回偏远,是不是有些埋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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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珩呵笑一声,脸色渐渐冷了下来:“你是在质问我屈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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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肯定,搭在宋知意肩膀上的力道微沉,问:“吏部尚书可是给他提了一个五品官,你可知有多少人矜矜业业一辈子也不过五品吗?你的大哥哥外放蜀地时,不过七品而已。卫还明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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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这个意思。”宋知意想要站起身,可肩膀被赵珩沉甸甸的力道压着,她心口也有些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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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宋爹得以提拔时说过,岭南偏远苦寒,多少五品官甚至还不如江南繁华州县的六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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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这一去,是赵珩的意思,只怕往后再难调任回来了,更别提拖着病体苦苦熬着、盼着家族恢复昔日荣光的卫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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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此事与自己无关,宋知意绝不会再多问,可此刻她又不是傻的,听不出赵珩的言外之意,她不想因为一些莫须有的误会就连累了卫还明的一辈子,还是起身道:“殿下,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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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殿下。”赵珩沉声打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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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意迎上男人肃冷的脸庞,莫名有些畏惧,她很快改口:“淮清,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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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说这些。”赵珩隐隐有些烦躁,转了话题,“荣安街有处宅院,是你祖上还未被贬时所居,我刚才问过你父亲,过些日子就举家搬回去吧,你来回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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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安街就在皇城脚下,从前宋家是帝王的心腹近臣,在那寸金寸土的地界自然有一席之地,宋爹初初回京时多有艰难,心中一直抱憾,常念叨着等过几年站稳脚跟了,必得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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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赵珩竟轻而易举地送给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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