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陷入梦魇,眉心紧蹙着不断摇头,双手也急切地在半空中想要抓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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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而,皇帝神情狰狞地坐起来,大喊一声:“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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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惊醒过来,忙起身扶着皇帝,守夜的宫婢听见动静也快步进来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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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这才看见皇帝满额冷汗。她细心地捻过一方帕子给皇子擦拭着,柔声问道:“皇上,您可是又做了堂姐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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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就是先皇后的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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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尚且沉浸在发妻浑身血淋淋,撕心裂肺哭喊着朝他求救的梦境里,大口喘着粗气,一时没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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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温柔抚着皇帝的背,边叫宫婢倒盏温热的参汤来,服侍皇帝饮下。皇帝的脸色这才好了些,看眼身旁体贴关切的爱妃,目光又落在她被明珠公主挠伤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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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放下为皇帝擦拭冷汗的手,衣袖顺势滑下来,遮住了伤痕。她把濡湿的帕子搭在一旁,面色忧愁,跟着一叹:“皇上,您不觉得回来的这个明珠,不像以前了吗?虽则面容有几分相似,耳后红痣也有,然臣妾与她说话相处,总觉着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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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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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便再道:“您细想想,这么多年过去,您命各州县大小官员都留意着,一直杳无音信,怎么今夜突然就找到了?若是珩儿思妹心切,弄错了,真正的明珠却还在外受苦,也是可怜。依臣妾看,不妨明日命太医和专人细细查验一番身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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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之内,最是严谨,除了有太医事无巨细地记录皇子公主的成长案卷,还有怀揣着绝门独技查验对比的专人。只是今夜匆忙,没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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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闻言,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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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妻的绝望求助还历历在目,他愧对她、愧对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愧对走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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