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止于智者,但修仙界遍地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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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湘带他来千机卧云的意图,他知道。裘弈并非顽固,若是此行能证明他一直以来的观点是错误的,那他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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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个观点没错。人在绝境中爆发出的力量可碾碎万难,经验应当从实战中吸取,若是不能够从战斗中总结经验,那证明这个人并不适合走这条道路,不应当强求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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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按照自己曾经的境遇来指点他人做事,那人日后遇上困境,会对自己察觉到的破局之法视而不见,转而在紧要关头去回想前人是如何应对的。若能渡过劫难还好,若是因此殒命,叫曾经为那人倾囊相授的师长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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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云阵中罡风肆虐,吹乱裘弈鬓边白发。他手持摧雪,看着眼前怎么也斩不断的连环阵,喃喃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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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吾,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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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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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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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落樱顶还没有设下后来那样层层严密的结界,裘弈练剑时,总能察觉到有些小心翼翼的视线投射在自己身上——那些视线来自太清宗的小徒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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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说,裘弈长了一张能惹祸的好脸,裘弈也习惯了被人盯着脸看。他那时的年纪放在修仙界里还算得上年轻,修为却已至元婴,是人人称羡的天纵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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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要习惯被人注视,裘弈借助那些盯视自己的视线来锻炼自己的定力和恒心,他最初并未将前来围观的小徒子们都给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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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他注意到那些视线中,有一道一直在顺着自己的剑势游走,从来不在他的脸上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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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看见的地方,是自己最满意的所在,这才是令人开心的注视。裘弈天不亮时就在樱树下练剑,一直练到红日西斜,那道视线也一直盯着他的剑招,不曾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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