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击着昂贵的真皮扶手,发出哒、哒、哒的轻响,如同某种倒计时的鼓点。“汤药?书记您太高看他了。不过是…”她刻意停顿,舌尖轻抵齿尖,“权力牌的‘鸡血’罢了。礼尚往来嘛,廖大队长已将交警综合办半壁江山划归我名下,”她语气轻飘,字句却淬着幽蓝的毒,“喏,就门口那‘前任’,如今除了保有个宣传的空壳子,基本已被我架空了。孤家寡人一个,怪可怜的。”她叙述得如同点评天气,波澜不惊。
张得祥的喉结在挺括的西装领口下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车窗外的天光斜切而入,恰好在她锁骨那诱人的凹陷处投下一小片摇曳的阴影。他移开视线,声音低沉了几分:“媛媛啊,知恩图报…确实是美德。”尾音被他刻意拖长,意味深长。
“可不是么,”崔媛媛接得飞快,声音被她细细碾碎在齿间,仿佛在品尝一颗裹着蜜糖的砒霜,“美德,得刻在骨子里。”
张得祥似乎想点醒她水下的暗礁,食指无意识地在深色车窗镀膜上划出一道转瞬即逝的痕迹,语调带上了一种近乎虚假的语重心长:“不过媛媛,你初来乍到,怕是还没摸清这警界的‘生态’。盘根错节,水深如千年寒潭。就拿门口那位来说,年纪轻轻,在我面前那份气定神闲、泰然自若,啧,这人不简单,绝非池中之物。”他压低嗓音,如同泄露天机,“况且…你们顶头那位,可是挂了副市长衔!根系深埋在府院那片沃土里。最近风声鹤唳…据说市委那位‘定海神针’,怕是快要挪窝去省人大颐养了。若论顺位接班,我这把修枝剪嘛…”他干笑两声,“剪剪旁枝末节还行,想动主树干?怕是有心无力咯!”
这席话,七分推诿,三分自保。
崔媛媛精致的眉梢几不可察地一蹙。这番披着坦诚外衣的推脱之词,令她猝不及防,如同蓄力一击打在绵厚虚处。涂着蔻丹的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躁意,“叮”一声叩在张得祥袖口那枚冰冷的金属袖扣上。冰冷的光在她瞳孔中一闪,竟透出几分蛇类的幽冷锋锐。
她一时失语,猜不透这老狐狸腹中的九曲回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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