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南乔站起身。她的动作没有任何拖泥带水,拿起桌上那个跟随了她三年的黑色皮质提包——里面早已清空了所有私人物件,只有一个孤零零的U盘,装着属于她的、未曾被污染过的、最终被弃如敝履的原始创意草稿。
她不需要任何告别。这里的一切,都已是废墟。
走向林哲办公室的路上,安静得可怕。这个区域属于总监层,此刻员工大多已下班,空荡得令人心悸。助理位子空着,但林哲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门紧闭着,里面似乎隐隐有声音传出。
南乔没有敲门。她只是将那份辞职信,平放在助理张蕾空着的办公桌中央最显眼的位置。纸张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滑动了一下,最终停住。上面那两个力透纸背的名字,像两道沉默却宣告一切的伤痕。
然后,她转身,走向自己的工位——那个昏暗的角落。拿起那个早已准备好的提包。桌上空空如也,只有一盆小小的多肉植物放在桌角,叶片在暗淡的光线下努力舒展着绿色的生机。
她走到那盆多肉前,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那冰凉的、微微湿润的土壤边缘。没有拿走它。它属于这片虚假繁荣的废墟。
最后一丝留恋被斩断。
南乔转身,走向电梯间。高跟鞋踩在寂静的走廊上,发出一种空洞的、回音悠长的孤独声响。那声音敲在寂静的空间里,也敲在她自己早已一片死寂的心湖上。
电梯金属门板光滑如镜。
门开的瞬间,里面映出的那张脸,让南乔自己都感到陌生——苍白、疲惫,眼底是经历过巨大风暴后的、深不见底的空洞与麻木。嘴角却紧紧抿着,残留着一丝刻入骨髓般的、属于尊严最后的冷硬线条。
她走进去,按下一楼的按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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