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任由冰冷的雨水灌进衣领,打湿头发,紧贴在头皮上,带来透骨的冰凉。
走下台阶,推开沉重、包着黑色褪色皮革的木门。一股更加浑浊暴戾的空气猛地将她吞噬——震耳欲聋、节奏强劲到足以将心跳锤打成破碎残片的电子音乐;浓烈得化不开的烟草烟雾,劣质的雪茄混合着呛人的水烟膏甜腻香气;汗水、香精、酒精蒸腾后混合发酵的酸馊体味……所有气味、声音、温度都搅拌在一起,凝成粘稠、令人眩晕的实体,劈头盖脸地砸过来!
酒吧内部像个幽暗昏惑的巨大蚁穴。光线是污浊的深蓝色、紫色和诡异的血红,勉强勾勒出挤得水泄不通的人影轮廓。中央舞池里扭曲癫狂的身体像缠绕沸腾的蠕虫群。嘶吼般的人声与鼓点撕咬着空气。空气沉重油腻得像一层覆盖在皮肤上的油膜。震动的音乐低音炮如同无形的巨锤,一下下砸在南乔本就嗡鸣的颅骨上,让她胃里的翻腾更为激烈,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她挤过一张张被酒精和欲望涂满、表情各异却同样迷醉麻木的脸孔。黏腻的手臂蹭过她的肩膀,充满暗示性油腻的呼气喷在耳边,不知是谁的手指带着试探在她后腰滑过……她像个笨拙而格格不入的闯入者,只想找到一块能把自己藏起来的坚硬角落。
吧台像一艘漂浮在喧嚣岩浆上的孤岛残骸。她几乎是跌坐到角落一个高脚凳上,手肘重重地撞在冰凉的金属吧台边缘,带倒了一只刚刚撤走杯子留下的潮湿杯垫。
“喝点什么?”酒保的声音被巨大的噪音扯得变形,他身形佝偻,动作麻利,眼睛像两颗黯淡的玻璃珠,透过烟雾瞥了她一眼,在昏暗光线下扫过她苍白得吓人的脸、湿透狼狈的外套,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见惯不惊的麻木。
南乔盯着酒保背后层叠摆放的、在污浊彩光下呈现出各种怪异幽光的酒瓶丛林。威士忌金黄的色泽?像星途庆功宴上浮夸的香槟。伏特加冰冷的透明?像苏曼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杜松子酒的浓烈草本气息?像林哲衬衫上残留的、被她无数次贪婪深嗅的雪松古龙水的味道——而现在,那味道只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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