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泥土苦涩的崖柏树脂特有的温厚木质底蕴。最后,竟在嗅觉系统适应这冰木结构后,浮现出一丝极其纯净、几乎无法察觉、如同古寺深处残留千年的线香燃烧后最精微的香根草烟霭余韵——一种混合着禁欲宗教感和精密实验室氛围的、绝对洁净的檀香回甘。它没有暖意,更像是一种绝对秩序对混乱的消毒标记,无形地覆盖、包裹、强行清理着她身体内外的污浊与破败。
每一次车轮碾压过水坑带来的低沉震动,都仿佛在用一种物理的频率按摩着被麻痹的左臂神经末梢。冰冷的身体核心区域,似乎在这种规律的共振和暖风持续的吹拂下,极其缓慢地渗出一点微弱的热度。南乔僵硬的身体在檀香带来的绝对洁净感和引擎的共振波中,如同被冻住的机器零件在恒温环境中缓慢卸去应力。极度的疲惫和疼痛混合着酒精在体内最后的残留,仿佛都在这持续规律的震动和冰冷檀香的包围中,被强行推入了某种更深沉的缓冲区。紧绷了不知多久(是几个小时?还是几天?)的神经末梢,在这绝对封闭、绝对稳定(无论这稳定来自何种力量)、绝对洁净的空间里,终于被那催眠般的低频震动和冰冷檀香强行缴械,卸下了最后一丝残存的抵抗意志。
意识不受控制地下沉。缓慢而无可挽回。沉入一片没有梦魇、没有背叛、没有屈辱、没有痛苦,甚至连寒冷都消失了的、纯粹的、无边无际的温暖黑暗海底……
……
某种细微却持续的声音钻入意识。
不是闹钟的尖锐,而是……极细微、极其规律纸张翻动的声响。
啪。
沙。
啪。
沙。
节奏稳定得如同一种计时器。每一次间隔几乎毫秒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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