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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灯光柔白,映照在蒸气之中,如梦似幻。江雨宣站在镜子前,赤裸地凝视自己,不是检视,也不是解读,而是一种沉默的对峙。一具歷经社交洗礼、简报攻防、情慾交错的身体,如今只剩下皮肤与呼吸。
她伸手转开莲蓬头,热水倾洩而下,如幕帘缓缓落下。水珠从额头滑过眉骨、颈项、锁骨,流到胸口、腹间,最后落在地砖上,发出单一而节奏分明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记录她思绪的振幅。
她倚着冰冷的磁砖墙,肩膀微微下沉,脸庞湿润,呼吸逐渐拉长。今晚的她在婚礼上笑得恰到好处,说话得体,不留破绽。连新娘都来向她感谢出席,那种讚美落在她耳边,如同锤子敲在空鐘上,震动却不发声。
此刻,她只是一个女人。没有职位、没有游戏、没有谁的期待。只是热水缓慢地唤醒那份她极力压抑的本能不是因为孤独,而是因为太久没让自己诚实。
她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腰际,指尖轻触肌肤,像是在寻找那晚遗失的碎片。那是她拒绝的火,却也曾在她体内燃过。她不想重现那晚的细节,但身体比记忆更顽固每一道水痕都像他曾留下的痕跡,让她心跳加速,让她无法否认:她渴望过,也仍渴望。
她闭上眼,喃喃低语:「身体诚实……情感却比想像还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