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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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农工商，工是贱业的一种，他们当然都不懂，只能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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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延年猛吸一口气，“那、那按这么说，我们得阻止他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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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完全制止，因为禁宫制器有很多理由，在这件事上冲突过激，反而会扰乱大局。我们只能旁敲侧击，用别的方式来制造掣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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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延年还想追问，被霍光打断：“这些具体应对，就由大司农来做，子阳参谋，多费心了。”——一句话定了调，王吉主谋，但他在长安没有根底，还是由田延年来挑头，功劳以他为主，出了问题也是他来担。两人都只能应一声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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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忽然安静下来，三人都不作声，霍光目光淡淡投向远方，宛如老道仙褪，只留一尊肉身在人间。像大将军这样一辈子不出差错的人，活得就像一只日晷，只要太阳如常东升西落，秋去冬来，日影都会严格按照天道伦常来行走。但十年、数十年间，也会出现天狗食日，太阳消失，日晷成了荒废的石板，他进入石像般静默不动的状态。他用这种方式，在魂灵上修复世界的错误。就像金乌被天狗食尽后重生，他也在心里把犯错的自己杀掉，埋葬，从尘土中长出一个新的，就像只崭新的日晷，再无任何过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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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终于像醒过来一样，鼻息吹动长髯，眼里能看见别人。他说：“这还是短期。长远呢？大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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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吉明白大将军的意思。与天子争权，多一分，少一分，永远都在变化。可还有没有更高一层的做法，能彻底扭转局面？要是走出了更重大的一步，后果又该如何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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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凝重地回答：“大局之事，还是要问龚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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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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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大人遇到了一点麻烦。”王吉说，“入宫以来，皇上第一次派人召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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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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