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的！这样……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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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贺接着说：“这样就意味着，朕不再以孝昭帝嗣子的身份来继承大统。可是，难道朕就当不得这个皇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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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遂脑中翻江倒海，忽然瞪直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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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想完全摒弃大将军安排下的孝昭帝世系，直接回溯到武帝时期——这是当年文帝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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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遂忽然觉得眼前这位少年有点陌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懂得这些幽秘的门道了？在皇权更替这样的关键时刻，权争、兵争，从来都不是全部。刘贺祭拜生父，虽然看似一则很小的行为，但其背后却有着非常复杂的政治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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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知道百年前汉文帝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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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背景。汉高祖之后，外戚当权，十余年间，连续经历三位皇帝：汉惠帝和两位少帝。在周勃、陈平诛灭诸吕之后，大臣声称后一位少帝根本不是刘家血脉，将他从正统继承体系中“除名”。但哪怕这样，从宗法顺序来说，继承帝位的人也应该是汉惠帝的后代，而代王却是惠帝的弟弟，根本没有理由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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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们让文帝在践祚时，直接拜谒高庙，继承汉高祖的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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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味着，从那时候开始，大汉帝位正统的宗庙传承，就变成了汉高祖-汉文帝-汉景帝，而本来第二任的汉惠帝反而变成了支系旁出，更遑论排在惠帝之下的两位少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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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篡改事实，也必须保持宗法规则的一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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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手段，看似文字游戏，其实对大汉朝廷和百姓而言至关重要。这是因为，这整套宗法本就是大汉罗织出的一张网，它用这张网束缚了上至诸侯下达黎民的所有人，也自然要反过来，用血和肉保障其不可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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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刘贺现在做的事情，从方法上，和汉文帝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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