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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已把两千守军分到四个城门,民壮也按户抽丁,每户出一丁上城。”
“不够。”
李翼扯下腰间的箭囊,往石阶上一倒,三十支狼牙箭滚出来,每支箭镞都闪着寒光,“去告诉百姓,金狗破了代州,正在四处掠粮,想活命的就拿起家伙守城。”
县衙外的鼓楼上,知县李耸正敲着梆子召集百姓。
他那身青色公服在乱民中格外显眼,有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哭喊道:“知县大老爷,咱们降了吧,听说代州降了的都活下来了!”
“降?”
李翼骑马赶到,声音像淬了冰,他张弓搭箭,箭头直指北方,“看见那片黑云了吗?那是金狗的马队,他们要的是粮食和活人,降了也是被剥皮填沟壑!”
百姓们吓得噤声,折可与怒声道:“俺折家世代守边,祖父死在灵州,父亲死在横山,就没听过‘降’字!愿意守城的,跟俺来!”
城外的田野上,逃难的百姓如蝼蚁般溃散,哭嚎声撕碎了初冬的寒风。有人背着老母,拖着幼子,更多的人空着手,只是麻木地奔跑,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
——确实有恶鬼。
地平线上,黑压压的金军骑兵如潮水般漫过山丘。
铁蹄踏碎冻土,长刀映着寒光,他们的皮帽上结着冰霜,呼出的白气在冷风中凝成雾。
这不是西路军的主力,而是一支由悍将完颜拔离速率领的偏师,奉命扫清通往太原的障碍,但即便是偏师,对这座小城而言也是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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