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卖的也很好。
她从没见过有哪把伞是卖不出去的。
除了梁大夫方才说的那把宝贝伞。
自话眠记事以来,她便时常能见到那把伞。
大红的伞面,上面绘着白色的昙花,伞柄被打磨的圆润光滑。
伞骨上坠着六缕红线构成的花穗,撑起来摇摇晃晃的。
其实那把伞与店里的其他伞并无差别,但偏偏那把伞是她爹的宝贝。
话眠也不知道那伞的由来,只晓得她爹很珍视那把红伞,有段日子将那伞放在店里当镇店之宝。
但后来有一次,有个路过的商人看中了那把伞,非要买走,她爹不肯,从那之后,他爹便将那把伞藏了起来。
她也没再见过那把伞。
没想到,她竟然还能从梁大夫嘴里再次听见那把红伞。
她爬在柜台前玩着扇子,闻着店里的淡淡的药香,想着梁大夫刚才说的话。
她爹半夜三更撑着那把红伞出去做什么了?
印象里,她爹不是个喜欢外出的人,怎么她去了趟江洲回来后,家中竟然生出了这么多事。
话眠两眼放空,盯着药罐里煮的冒泡的药,思来想去总觉得心里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