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是这般不言不语地俯视,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那不止是身体上的居高临下,更像是与生俱来的威压沉稳。
过于精明锐利的目光中有一点动容,抑或是怜悯,但他手臂微微收紧,沈幼宜隐隐生出一种错觉。
这人好像在生她的气。
是因为她没接过他的手帕吗?
她不喜欢在外人面前暴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强撑着摆摆手,沙哑着嗓子道:“谢谢您的好意,我不用。”
虽说四下无人,可无论对方是谁,来意是善是恶,她都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
那人定定看了她半晌,竟是笑了,语气比想象中要柔和,似乎有些无奈,但在沈幼宜听来仍有几分责备的口吻:“好端端的,怎么弄成这样?”
语气太自然、也太高高在上,强势得沈幼宜心里生出些不舒服,她哭她的命,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好大的口气,他知道她是谁吗!
不过,那人可能猜她只是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宫女,对方可能不是戏班里捧着哄着的名角,而是在宗室里有点身份,但也不多的王孙——否则不会不认识她,今天也不会留在这里了。
可这个人对她又没干出什么坏事来,而且她躲在山石树木后面,虽说附近没什么人在,可他恰巧挡住了她的身形,不至于教过路人看见她的狼狈。
萍水相逢,他已算十分体贴。
沈幼宜慢慢扶着石头站起身来,谨慎地后退几步,才好奇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诚恳问道:“你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