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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背上那人似不曾料到略施小惩后引起的骚动,双腿稍一用力,勒马转过身来,单手除掉遮面的獠鬼面具,向被众人环绕的中心投去一瞥。
太子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元朔帝这一面了,他记不清上一回父皇在他面前大动肝火、乃至起了杀心的光景。
元朔帝的目光很是淡漠,或许有那么一点失望,但那一瞥之下,丝毫不掩饰猛兽嗜血前的彻骨寒凉。
倘若他不是太子,倘若这不是父皇的寿宴,当众行刺天子……不管有心无心,他大约已经是个死人了。
太子绝望地闭上双眼,输赢蒙住的不是裴楷臣的心,是他的眼,他怎么敢告诉父皇,他方才满心都是输赢和观景台上的贵妃,全然分不出心神辨认面具之下的臣工已经换了旁人!
大好的日子,终究是当着众人的面,元朔帝纵有不快,也不至于给太子落个没脸,他并非不知太子本心,要说当众弑君还是过了些。
只是他这个儿子年纪还轻,又畏惧皇父威严,稍遇上些事情竟连圆场的本事都忘了个干净。
皇帝翻身下马,周遭的人都跪了下来,然而原本红粉簇团的观景台却乱了起来,素来稳重的皇后面上也带了惶急,连连唤人过来。
“快传御医,贵妃娘子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