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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情天真,似一掬清冽甘甜的泉水,即便随风成云,飘到宫外去也不留恋。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令元朔帝很是不喜,后妃在内廷的生死去留从来由不得她们自己,帝王未山陵崩前,很少令嫔妃出家为尼。
他蹙眉要训斥,却被她紧紧环住腰身,连开口也慢了一分。
沈幼宜轻声道:“可我又想,我喜欢的郎君怎么会不喜欢我,要不然您送人到我身边做什么,您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点舍不得叫我离开您呢?”
最后一层遮羞布都被揭开,她凝望着眼前的男子,眼睛眨也不眨,直到她以为元朔帝不会开口,他才突然道:“阿臻,其实不止是一点点。”
当真是连一夜也等不得了吗?
可若不即刻将她送出宫去,这一夜大约都难以安枕。
她是他朝臣的妻子,即便做了寡妇也在孝期,本就不该成为内廷中的命妇。
他竟教一个轻佻、大胆、不知廉耻的女子位列四妃之首,居于太子生母之上。
到了明日朝阳升起,这个念头会不会也随之消散?
沈幼宜说不上多满意——那些年轻的郎君对她表露爱慕的时候可比高高在上的天子花言巧语多了,但总归得了他一句好听的话。
她矜持地点了点头,慢吞吞从袖袋中摸索出那个香囊,笑盈盈道:“陛下今日不知道收了多少寿礼,大概早就眼花缭乱,不知道我这点微末技艺,还能讨陛下一笑吗?”
鸳鸯的眼睛与毛发经过另一双妙手的修饰,已经很见几分神采,但月光落在上面,照出来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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