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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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已经停了一天的雪，到深夜又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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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豳地使者所居住的驿馆之中，裴蘅在房中摆了两个灵牌，用红绸结好。那两个灵牌上的名字，一个是俞灵犀，一个是墨雨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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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蘅将酒洒在牌位之前，凝视许久，终究是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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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雨枢，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豳君和凰帝两头，我哪一个都得罪不得。豳君要做什么，我们家臣，怎么能管得了。不过，若是你死，你就能和灵犀在一处，任谁也分不开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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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蘅晃晃酒杯，见里面还有些残酒，仰头一饮而尽，有些嘲讽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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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枢，你也是个可怜的俞灵犀都死了，你还不知道他做的都是些什么勾当吧？不知道也好，也许知道了，你会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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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着悬在城门上的红灯笼，雪在灯笼上积了一层，又被风吹散开了。瑶国以往是很少见这般大的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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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帝一大早就醒了过来，看看被拥在怀中的墨雨枢，呼吸平稳，再摸她的额头，已经退烧了。凰帝不由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刚披上中衣，回头就见墨雨枢已经醒了，睁着眼睛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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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多睡？她拢了把长发，胭脂气息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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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了。墨雨枢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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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帝望了她半晌，伸手拨开墨雨枢的刘海，在她额上轻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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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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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叫阿雪。墨雨枢低声说，声音几乎听不见，我叫墨雨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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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说过你叫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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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叫好吧。凰帝的气势太过强大，墨雨枢不敢与她对视，将被子又往上拉了一些，眼睛望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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