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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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在两片屋檐搭的那个角落前，蹲下身子，对上里面那双眼睛。他放轻了声音问，“你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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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裘在伙房里沾了漆黑的烟灰，脸上手上都是劈柴烧火的痕迹，云楚就蜷在那个角落里，往里缩了缩，却并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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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楚河往里进了一步，也坐下来，又问，“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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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等到云楚开口讲话，倒是突然脖子上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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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近夜了，还真落了这年一场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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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楚一双眼睛颤了颤，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片被屋檐遮住的角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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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楚河没由来的心头一暖，暖过了又觉得有些胡闹。这脚底下连片的房都是他的，他还因为这个少年给他让了一片遮雪的屋檐而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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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没嫌弃，只挪进去跟着云楚并排坐下。他学着云楚的样子，两只胳膊交叠着垫着下巴，只是和对方只盯着外面不一样，他就看着旁边的小公子紧绷的侧脸，还是问，“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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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挤在小小的角落里，萧楚河听见这十几岁的少年叹了长长的一口气，仿佛已经垂垂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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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楚说，“这连绵的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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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楚河觉得稀罕，“你怕这做什么？都是死物，还能耐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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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懂的……你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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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楚河觉着这话让人颇不高兴，但他得忍耐。他认识云楚以来，直到之后好几年，云楚活在世的那些时间，他都得忍耐云楚这些明显惹人不高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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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明白云楚为何怕这高墙，就像他一直不知道云楚为何说话那么会膈应人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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