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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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弗盈轻叹了一声：“我是说……我是那时确切知道的，你不是凌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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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弗盈对面的人猛地站了起来，梁邱起和梁邱飞两人也惊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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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弗盈继续道：“你是霍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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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或者说霍无伤，在方弗盈说完这句之后，整个人僵在原地，像是一瞬间变成了一尊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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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邱起梁邱飞兄弟两个去看他们的少主公，一时间完全失去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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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弗盈闭了闭眼：“我没有见过小时候的你，可我当年跟着师父的时候，与霍将军相处过一段日子。难得清闲的时候，霍叔叔想念别处的妻子儿女，与我说起过一些你们的趣事，这其中……便提过阿狰的胎记。三耳虎头，霍叔叔说得很详细，我便记了下来，印象深刻，一直没有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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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们一起在宫中长大，关系虽然亲近但有皇后有越妃等人看着，总要讲皇家的规矩，方弗盈没有什么机会瞧见不穿上衣的霍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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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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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方弗盈再也没有叫过他“凌不疑”，不论什么时候，不论什么场合，从她口中所出的关于他的代指，从来只有“子晟”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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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无伤张了张嘴，眼眶慢慢泛红，却觉着万千情绪皆堵在喉间，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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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你的顾虑你的苦衷，我愿意尊重你的想法，也试着去理解你隐瞒陛下他们的用意。”方弗盈也站在原地，并没有轻易上前：“从你的行事态度便知，孤城之事必有隐情，你想查到实证，让相关之人皆付出代价，以慰霍家满门和孤城全城百姓在天之灵，这是应该的，阿姊愿意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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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无伤的双手在身侧攥紧成拳，声音嘶哑：“阿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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