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沙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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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落下，照亮了来者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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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崔止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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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的身形狼狈，衣服破破烂烂，浑身都是血痕，本该明亮的青蓝色眼里一片恍惚，行走时身体摇摇晃晃，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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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宴看见他，打了个招呼：“好巧，你回来了啊，夜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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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止永没有力气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看着黑发少年精气十足地拖着挣扎的黑狗往远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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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怀里掏出一本满是褶皱的册子，在空白的一页里写下歪歪扭扭的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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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观察目标强行拖着黑狗夜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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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继续拖着沉重的脚步，目的明确地往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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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淳的睡眠很浅，迷迷糊糊中似乎察觉到了一股视线，警惕地睁开眼，便发现床边站着一个黑漆漆的影子，正幽幽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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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眼一看，是一声不响的崔止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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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淳：“……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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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止永一声不吭地扔了本册子过去，然后像幽魂一样往门外走去。\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