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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头,今朝手气怎样?”一个穿着洗得发白、肘部打着补丁的工装裤的中年男人,低声问旁边戴破草帽的老者。
“不灵光,就两条‘猫鱼’(小鱼)。”
老张头摇摇头,声音压得更低,“你呢?有‘硬货’出伐?”
“唉,屋里厢粮票,月底又紧巴巴了。”
中年男人叹气,下意识搓着粗糙的手指,“想弄点‘花纸头’(粮票)应应急。你有路子伐?”
“花纸头?”老张头浑浊的眼珠左右警惕地瞄了一眼,声音几乎只剩气声,“现在调剂这个风险大,抓得紧!你有啥香烟或者肥皂伐?这个好调剂一点。”
阳光明心中了然。香烟票、肥皂票这些日用工业品票证,在这物资匮乏如沙漠的年代,是仅次于粮票、肉票、油票、布票的硬通货。
他装作不经意地挪近了一点,脸上露出年轻人特有的好奇和一点窘迫,用带着弄堂腔的魔都话搭讪:
“爷叔,听你讲调剂东西……阿拉屋里厢也有点‘压箱底’的,不晓得现在外头啥行情?”
老张头警惕地剜了他一眼,见是个面生的后生仔,穿着半旧的半袖白衬衣,眼神倒也清亮,不像“雷子”(便衣),便含糊道:“小阿弟,你有啥?行情要看东西、看地方。”
“地方?”阳光明恰到好处地表现出茫然和求知欲,“我刚毕业,屋里厢姆妈叫我出来打听打听……不晓得啥地方便当点?”
他故意把话说得含糊,暗示家里大人让出来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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