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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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有白色的锐器扎进了他的腰里，好像把他的肾脏穿破了，但他身上明明没有携带任何东西，连手机也放在楼顶上了。那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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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发现那锐器的末端居然连接着他的皮肤，好像是从他的胸底下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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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星夜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他断裂的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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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自己浑身的皮肉被断骨穿破，像花瓣一样翻卷着血红的嫩肉。胸膛也被穿破了。肠子从肚子里流了出来，看起来有点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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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还没有死，他的意识还挺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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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耳边不断有咔嚓咔嚓的声音，是他的骨头在一节节地持续碎掉。他还感觉自己的脑袋凉飕飕的，好像被谁开了瓢一样，有阴湿浑浊的液体从他的脑袋里粘稠地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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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晰地感觉自己生命力一点点从他的身体流入漫无边际的黑夜，但他一动不能动，只能像一块孤零零的泥巴一样摊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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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时间可以过得这么慢，沧海桑田和斗转星移都好像在他眼底走过一个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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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还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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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啊，浑身上下哪哪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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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悔了，他应该脑袋朝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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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不知多久，警察来了，此时连星夜的血已经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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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前报了警，让人来收尸，就是怕第二天白天被无辜师生撞见，吓到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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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星空往下看，连星夜的尸体好像一盆栽种在地里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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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是花盆，头是花，断骨是碎瓦片，血在周身一波一波地漫开，是花盆里漏出来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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