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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慈转身的动作一顿,瞳孔放大,大脑几乎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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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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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慈快跑,不要进来,好多火……好痛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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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快要烧成灰烬了,它的声音逐渐变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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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说快跑,让我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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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慈的眼瞳微微颤动,呼吸一点一点地变沉,喘息间带着满腔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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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十几秒,他猝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气音,像笑又像哭。而后用力地捂住了脸,将齿缝间溢出的声音闷在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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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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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声呼唤像微风拂过耳尖,轻得几乎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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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慈从掌心抬起脸,踉踉跄跄地走到栅栏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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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板房里,酒精、枯草和细树枝全都烧光了,只剩一些耐烧的木头还在燃着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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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慈望着满地灰烬,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神情有种木然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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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烧掉了危险和恐惧,同时将心底深处无法言说的东西烧成灰烬。他丝毫没有逃出生天的喜悦,心中只剩一种虚飘无力的空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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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良久之后,明慈哑声说道:“这就是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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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我在骗你,这不是玩游戏。即使你数到十,我也不会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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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闷热的夏风吹过,窗口的灰烬纷纷扬扬,深黑的微尘在空气中浮动,缓缓飘落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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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凝视着掌心沾染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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