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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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草菅人命，他杀了人，却将罪过推到别人身上。颜知几近要气晕过去：“你不是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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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杀你伯父，是因为你想要伯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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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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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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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玉行说着，抓住了他僵硬着的手。他语气平静，手劲却极大，在颜知拼命的抵抗下还是轻而易举的掰开了他的五指，将那截断指塞到了他的手里，又强迫他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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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要催眠他一样，岑玉行一遍遍的在他耳边重复着：“你有。颜知，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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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知拼死抵抗直至力气耗尽，这才感受到手心传来死者冰冷的温度，如泣如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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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的手也曾经是温暖的。在他年幼时，那只带着戒子的手也曾抚过他的头顶，牵着他走过田间的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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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欲念让人心里生出了恶，人还是那个人，回忆也还是那段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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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病重时，伯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的吧？那时的伯父，难道也该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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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沉重的负荷之下，颜知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然后是大片的青灰，大脑也渐渐的停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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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岑玉行感觉到自己控制住的人全身一松，然后便直直的朝一侧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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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玉行急忙扶住他瘫软下去的身体，让他倒在自己的肩上，然后将他小心搂起，放在内屋的软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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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玉行拍了拍他的脸，见他仍不见转醒，似乎也并不觉得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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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心欢喜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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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知一定是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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