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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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两位师兄，颜知仍是执意去见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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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这一趟已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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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被逐出师门的卢师兄，为了尸骨无存的伯父，他要替所有人讨要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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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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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知敲了敲江先生卧房的门：“江先生，学生颜知。有事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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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昏暗的房内亮起了微弱的烛火，不消片刻，房门在颜知眼前打开，拿着油灯，披着外袍的江先生略显疲惫的看着他，叹了口气道：“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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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先生看来确实是病了，眼窝黑了一圈，原本就花白的头发，愈发的不见一根青丝，颜知看着敬重的先生如此疲态，一下子红了眼眶，质询的话便又说不出口了：“先生，近来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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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琼不答，走到桌边将油灯放下，然后缓缓坐下：“……颜知。你怪为师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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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知二话不说便跪下：“先生对我有重恩，何以说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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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行和你的事，为师已从举真那里听说了。可形势比人强，为师……也是束手无策，有苦难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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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知虽不懂江先生的苦衷，但也能猜想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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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为官，就如帆船行在海上，定然有许多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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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先生虽已致仕，独子江永江师兄却仍在雍城任职，想必还是无法逃脱派系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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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有纷争，便有利害，取舍之间，想必自己和卢师兄便是被舍弃的那一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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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江先生归根结底是秉正之人，颜知还是相信，在听自己说完接下来的话之后，他会改变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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