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房背后的山坡上矗立着一座小小的五重塔,十年前那一夜,大雪弥天,未能看清。如今正午,赵珩在疾奔的马背上看,是灰扑扑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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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进村,已有村民在村口张望,见马饰华贵,还未问清,便已喜不自胜:“来人可是雍京来的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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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珩在那人跟前勒紧缰绳,停下马儿:“嗯,我从雍京皇宫里来,李中有,郑景茂,邓福成,黄全兴……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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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那串名字,一字不差的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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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好似有一截皓腕,挽袖提笔,将这些名字,一遍遍,一个个的书写在他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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隽秀字体,断人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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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颜知写给他的,最后的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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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大喜过望:“唉哟!官差大老爷!您要找的人都在祠堂候着呢!您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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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珩随手放了黑马的缰绳,便只身随着村民来到白塔村的祠堂,祠堂外,年龄不同的一群人早已在那焦急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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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身材瘦小的中年人看到赵珩走近,连忙迎上前来:“官差大人!我是白塔村的胥吏,郑景茂,附近的胥吏,乡老,亭长,都在祠堂里等候官差大人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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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男人便将赵珩往祠堂里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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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站在祠堂门外的一对面色苍白的夫妇拉住了郑景茂,声泪俱下的恳求道:“郑老爷,我们夫妻俩中间是有过一个男婴的。只是夭折了。瑶儿并不是极阴之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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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去,你单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就算我同意,你能劝服十里八乡的乡老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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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哭得浑身发抖,再说不出话来,她的丈夫继续苦苦哀求:“郑老爷,您就行行好,与大老爷们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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