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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阿娘哭着说:“恩公不愿留名,请给小女起一个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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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那,想了想,说:“秀外慧中。就叫秀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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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爹娘准备出发,阿云搂着年幼的妹妹阿雪坐在驴车里,依依不舍地问:“叔叔,你会来凤阳找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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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人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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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会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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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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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得到了应允,她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对方答的太快了,就好像已经很习惯这样敷衍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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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从此,她便再没见过那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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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匆匆过去,那人的容颜已被忘却,也不曾留下过姓名,只是逐渐变成了爹娘口中的恩公,成了她们家时常提起的一个人。而她们姊妹三个,不单小妹叫秀秀,她和阿雪的名字也都多了一个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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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坐殿上的天子听完,道:“这么说,你们也并不知道,那个人后来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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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久前,阿爹染病临终前,还在念叨这件事……”阿云老实回答,说完,她顿了顿,“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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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飘忽,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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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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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道:“我总觉得……恩公他一直在白塔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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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珏的眼中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声音微微发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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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道:“因为……恩公当初来得那样及时,又仿佛无所不能,好像天上的神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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