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欠饷”二字一出,朱由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头皮一阵发麻。
他伸手接过题本,迅速浏览起来。
奏章上的文字触目惊心:
临巩地区的军饷拖欠已达五六年,数额超过二十余万两。
靖卤边堡的军饷也拖欠了二三年不等。
固镇的京运饷银自万历四十七年至天启六年,共拖欠十五万九千余两。
起初,士兵们只是典当衣物、变卖弓箭度日,如今已发展到卖儿鬻妻。
起初,他们还只是在街头乞讨,如今已有人擅自离队逃亡。
起初,他们只敢私下议论,如今竟敢公开聚众喧哗
……奏疏的最后,胡廷宴几乎是在泣血恳求,请朝廷速发拖欠饷银,以稳定危局。
朱由检在心中速算:20加15.9……这就是35.9万两的窟窿。
他又想起了自己刚到手的内帑……一百四十三万两。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直到此刻,那股独属于王朝末年的腐朽气息,才真正地、如此真切地扑面而来。
“让阁臣们票拟,”他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干涩。
“传朕口谕,尽快筹措发饷,至少……先发一批下去,稳住军心。”
“是。”高时明应下,又呈上另一本。
“陛下,山东巡抚李精白奏报,山东自六月以来大雨连绵,洪水泛滥,淹没庄稼、冲毁房屋、溺亡百姓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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