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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粮价如今究竟如何?银子到了陕西,1月饷银,能抵过去几成支用?”
“这些事情,阁臣六部,都知道多少?”
黄立极的嘴唇微微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前面面对弹劾风暴也无动于衷的崔呈秀,也终于抬起了头,望向御座上的年轻新君。
殿中响起一片细微的骚动,许多官员交换的眼神中,都带着难以言喻的惊骇。
朱由检话到此处,顿了一顿,目光扫过群臣,声音沉重了几分。
“再则地方巡抚,任期不长,任内往往能捂则捂,能拖则拖,等到事情真正呈报上来,多已是积重难返,糜烂到了极点。”
“所谓‘善治病者,治其未生;善治国者,治其未乱’,这才是称得上是真正的贤相良医。”
“事在四方,要在中央,中枢若总是等到地方糜烂才行补牢之举,国事何堪?天下何堪?”
群臣顿时骚然。
这位年仅十七岁的新君,此前一直养在深宫王府,不显山不露水,只道是宽厚仁善。
谁曾想,他对九边军务、地方政事,竟能洞若观火,一针见血?
这番话,这等见识,完全不像一个初登大宝的少年天子,反倒像一个浸淫政务多年的老臣!
一个念头,不约而同地在许多人心中升起。
……莫非,大明要再出一位世宗皇帝了吗?
朱由检懒得理会这些震惊神色。
他叩了叩御案,将众人唤醒。
“此事交由元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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