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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究竟各县受灾之情如何,生民田地产出如何?他们今年是否留有口粮,明年的种粮情况又如何?”
“六月以来暴雨,到如今三个月时间,朕堂堂山东巡抚,一省青天老爷,报上来的居然就一句不计其数吗?”
“这等不计其数之语,放个黄口小儿都能上奏,还要他一个山东巡抚在这里做婴儿之语吗!”
朱由检越说火气越大,气得一拍桌案。
这等虫豸,真真彼其娘之。
就算朕愿意相忍为国,你也实在望之不似人类。
“去,山东巡抚李精白治灾一事庸碌无能,贴绿一次。”
高时明听令行事,来到文华殿阶下职官屏书上,将一条绿色布条贴到山东巡抚李精白的浮本上。
众臣都是科考精英,居然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贴绿的意思,顿时相顾悚然。
两件事讲完,殿中的气氛已经彻底变了。
如果说之前是投机、清算、切割所交织出的狂热与躁动。
现在,则是一种惴惴不安的敬畏与审视。
这,才应该是天子临朝的模样。
历史上崇祯初期就是太轻易被这股风潮裹挟,以至于被文臣侵蚀了天启收拢的事权。
用晓明哥的话说,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站上道德高地继续肆意开火。
“尔等前面所劾,朕都已知道了。”
“但如今国事弊微,怎能事事以党争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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