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人心。”
“如今京畿之间,上至百官,下至生民,又有谁不认为是圣君出世。”
朱由检凝神听着,面沉如水。
他知道,真正的话,要来了。
果然,张惟贤说罢这段,竟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膝上的暖包,“啪”的一声,悄然滑落在地。
他整了整衣冠,对着朱由检,缓缓跪倒,行了一个无比郑重的君臣大礼。
“国公这是何意!”朱由检心中一凛,霍然起身去扶。
可他的手刚一触及老人的手臂,便发现这位年过甲的老臣,双膝跪地,竟稳如山岳,纹丝不动。
张惟贤缓缓抬起头,声音苍老,却字字清晰如铁。
“臣历经三朝,忝为顾命,如今已是风烛残年。”
“有些话,别人不敢说,不能说,不愿说,老臣,却不能不说!”
他顿了顿,仿佛在积蓄着一股雷霆之力。
“宫中禁地,看似戒备森严,然于满朝文武而言,消息互通,从来不是秘事。”
“陛下登基当日,即令信王府旧部戍卫内宫,尚可说是为防魏逆。”
“重理亲军名册,迁内侍家眷于皇庄,诸臣已是窃窃私语。”
“及至昨日,陛下亲临校场,以武选士,顷刻间勇卫营立,三千兵卒在握,兵部与五军都督府竟无从置喙!”
“至此,朝堂之上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底下已暗流汹涌!”
张惟贤每说一句,朱由检的脸色便阴沉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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