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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消遣谁……
但方才一役,云昭深切知道了不能跟大兵打嘴仗,否则他们是真的会动手的道理!
云昭只能……忍。
虽然拿不回父亲的遗物,但还能再摸一摸它,也算慰藉……
云昭叹息,卑微而又恭敬地冲案几的工具伸手。
重新握着这套熟悉的工具,云昭的眼睛忍不住泛红。
往事历历在目……
父亲就是用这套工具给他们兄妹做出了许多稚趣的执玩。
而今物虽在,人已故,事也非……
昏黄的烛火下,云昭的脑门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看着有那么几分可怜。
若是寻常人看见了难免会心疼,但云昭对面是谁?
那可是裴徹。
裴徹看他这模样,非但没有丝毫同情,甚至一脸鄙夷。
“少把玉澄那套拿出来碍我眼,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集贤坊许多士族子弟都喜欢涂粉簪花挂香包,以彰显自己在乱世中宁可如女儿般在家与花草为邻也不愿为权势出卖灵魂的“志洁高远”。
但在裴徹眼里这样的举止却非常可笑,若不是那些士兵至今在北线卖命,又何来江南士族这般安逸,还拈花弄草呢,不吃糠咽菜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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