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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奕略微走神之际,陈济生已把过脉,看过舌苔、脖颈,又抓起那汉子的指缝端详了会,最终放下,直起身来,面如寒霜。
“怎么样!你认不认这是你看过的病人,这药也是从你这开的?”胡汉山质问。
“是,这是老朽看过的病人。”
“好,”胡汉山兴奋不已,连忙道,“你今天必须给我们兄弟一个交代,否则我就砸了你这牌匾……”
“但!”
陈济生猛地打断他,“老朽也记得很清楚,前天这病人到我这里时,乃染风寒之症,恶寒无汗,脉象浮紧如新张弓弦,舌苔白如初雪!”
陈济生用那虽年老但仍炯炯有神的双眼紧盯著胡汉山:“用麻黄八分佐桂枝通阳,杏仁宣肺,本应汗出而愈……麻黄汤是对症的!”
“那你怎么解释,我兄弟变成了这样?”胡汉山仿佛胜券在握。
“那是因为,他未听医嘱,未曾痊癒之前,便去触地脉秽气。”
陈济生冷冷道,“瘴气相搏,状如伤寒。他定是服药后自觉转好,去往山林,吸入瘴气,又下墓为秽物所染,以为风寒再发,又服了麻黄汤!
原属麻黄汤证的寒邪束表,而今瘴毒裹著墓中湿浊之气,已化作湿热伏於膜原。
此时再服辛温发汗之剂,犹如在朽木堆里添薪,怎可能不症状愈重,以至奄奄一息?!”
“我不信!你这老倌言巧语,净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谁知你说的真假?但我这兄弟就是喝了你这药变成这样的,你得赔钱加上治好!否则……哼哼!”
胡汉山摇头晃脑。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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