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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吃了一惊!
难道这不懂温柔的呆子在丽春院凿出人命来了?忙要搀他起来:“薛兄弟,这是何故?有话起来说,成何体统!”满屋的丫鬟、小厮都低了头,抿着嘴不敢笑。
薛蟠哪里肯起,鼻涕眼泪糊了西门庆一袍襟,哭喊道:“哥哥啊!昨夜在丽春院那一遭快活!那般威风!小弟我……我打从娘胎里小到大,何曾有过这等……这等号令群芳、挥洒自如的体面?”
“弟弟我从沙场点兵到韩信用兵,真真是扬眉吐气!哥哥啊哥哥!爹啊爹!兄弟我这才算明白了,从前那些年,竟是白披了这张人皮,不知道人味是啥样!求哥哥再发慈悲,匀些那仙家灵药与我!不拘多少银子,兄弟倾家荡产也使得。”
西门庆见他这副狼狈嚎相,哭笑不得,面上却故作难色,连连摆手道:“唉,薛兄弟,你这不是为难哥哥么?那物事金贵得紧,得来不易,哥哥我自家也没得几粒存货了。况且,此物用过便没了,岂是长法?”
薛蟠一听,如同剜了心肝,慌忙从怀里掏摸出,硬往西门庆手里塞:“哥哥!先有这三百两雪花银,权当谢哥哥昨夜盛情款待!至于这药丸,好歹卖我几粒,不多,十粒九粒也行,实在不行三五粒也使得!兄弟我……我还指着带着它到京城里显显威风,让那些公子王孙,兄弟子侄们开开眼哩!常言道:门前车马非富贵,红帐春风是真雄,我好叫他们知道,谁才是真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