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林俞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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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滑到自己老帐号，看见几个月前的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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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最后一次尝试融入群体——开玩笑、贴自拍、回覆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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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写了一句：「我是不是很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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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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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时才发现，连当一个「被讨厌的人」都不是，她只是不存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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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半，她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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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漏水，水珠打在塑胶灯罩上，滴、滴、滴，像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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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想问：「如果我就这样死掉，谁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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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久没哭了，哭很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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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晚有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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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像鼻水一样流下来，她没控制，只是看着那滴水、菸灰、床单上的脏污，一起模糊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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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声骂了一句：「操…我他妈到底干嘛还活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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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把手机萤幕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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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那天给她的讯息还在：「如果你厌倦烂下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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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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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动摇，而是她突然意识到——她连怀疑的力气都快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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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还是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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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抽了一根菸，说服自己：「不要去。那一定是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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