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府都曾请他登过台。那一年王地主家终于请到粉荷花唱堂会时,春妮好不容易挤到最前边,看到的却是个高音不敞亮,低音不婉转,满脸的油彩都遮不住眼中疲态,尴尬得连卧鱼儿都卧不下去的“名角”粉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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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差点以为王地主受了骗,后来才知道,原来粉荷花养了几个徒弟,已多年不登台。那一次他戏班子被人挖角,他没人可用,不得不临时顶上班,却演塌了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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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惠君这副扮相,让她免不得联想到那重调脂粉,粉墨登场的老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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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视线相触只是片刻,春妮已经看到她手上拎着的那只黑色坤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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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要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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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惠君蹬蹬下楼,蹬蹬往门口走:“阿梅,下回你再带不相干的人进来,也不用留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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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惠君一向端着架子,从不跟她们正面冲突。春妮跟她打交道半年,知道这种人就是说几句怪话,其实没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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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接拦住秦惠君去路:“我来找我爹。你跟我说清楚我爹在哪,不用你撵,我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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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惠君沉下脸,去看阿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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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阿梅不像以前那些眼色精明的仆妇们,秦惠君干瞪半天眼,只得转头横春妮:“没听见吗?我说了,你爹死了,那老瘪三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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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妮细细端详她的神色,感觉她的愤怒很真实,不像是演的,发生什么事了?她渣爹那种人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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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生“哇”地一声哭了,冲上来对秦惠君连踢带打:“你这个坏人!俺爹才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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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妮一路上给夏生说渣爹的好话,原本是怕他小孩子藏不住事,还没见到亲爹,就生出抵触,让渣爹不喜。夏生现在当了真,秦惠君这话可是惹恼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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