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小百姓 第15节

妮就不服气了，她冷下脸：“先生这是什么话，我家乡发生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操心？”说罢怀疑道：“难道你们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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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装先生尴尬道：“小姑娘脾气还挺大，你就别乱猜了，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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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妮没作声，常先生则打圆场道：“小姑娘，他没别的意思。你现在已经离开家乡，关心这些事除了徒增烦恼，又能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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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妮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可假如你们说的事是真的，我是受害的人，至少得知道是谁把我害这么惨。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我忘不了。我和那些死在洪水里的人，总得死个明白，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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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西装先生轻轻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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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然后……”春妮狠狠咬着牙，想起水里那些无边无际的浮尸，眼底深处泛起血色：“然后我记着，我死死记着！若是叫我知道这是有人故意放水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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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再说下去，两位先生也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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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装先生摇头叹息，常先生则点头道：“好，那先生我就对你说句实话。前几日我家里来了个亲戚投奔，他住的地方离水坝不远，你应该知道那个地方，是钟县北郊的黄家村，就在沙河边上。他同我讲，事发前，他从地里回来，曾见过政府军有几辆车载着兵和炮管开向水坝。”他沉默片刻：“我和他，我们的确都不是亲眼所见。刚才的结论，也是我根据各方消息推断而来，但八|九不离十。现在钟县村户十不存一，活下来的恐怕都逃荒去了，想找到见证人，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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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们没人亲眼看到，那会不会也有可能是倭人轰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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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水患报纸上曾做过数种猜测，这也是目前民间报纸上主流看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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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先生指了指天：“小姑娘，战机上天是有轰鸣声的，其声数里不绝。如果真的是轰炸，战机的轰鸣声是最好的预警，村民们一定会奔走相告先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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