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小百姓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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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警离开有一会儿, 散去的人群才敢围住老头重新聚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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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妮夹在人堆里，听有人哀声叹息：“伤成这样，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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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巡警们一脚一脚全朝要害处招呼, 就没想要老杨头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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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知道老杨头住哪吗？咱们给他送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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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他家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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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妮忍不住了： “你们不先把他抬到医馆里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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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贩们沉默下来，片刻后有人说：“姑娘，你不知道老杨头家的情况。医馆那么贵，进去一次，什么都不干，钱就没了，他哪进得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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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老杨头几十年了。他我还不知道？他就是进得起, 也舍不得。咱们还是别做多余的事，给他抬回去慢慢养着, 听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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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老杨头儿子媳妇都没了，就剩个孙子，往后可怎么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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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他孙子现在在哪？咱们得出个人, 把他孙子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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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什么小学。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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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童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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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就是那。姑娘你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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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老伯，你知道他孙子在报童小学的哪个校区读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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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前两天，我听他提过一嘴, 说他在这摆摊，离他孙子近些, 也方便每天跟他孙子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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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江浦校区，”春妮挥手拦停一辆黄包车： “他孙子叫什么？我去学校叫他快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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