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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春妮每次买东西习惯用大洋计算,但实际市面上很少有大洋流通,大家买普通日用品,一般还是用法币结算。学校老师一个月平均工资也才一百来块钱法币,三斤米就卖四块钱,的确是要活不下去的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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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了话也多,韩师父以为春妮去了外地不明白情况,又特地提点她:“倭国人这几天又开始限电,不准我们超过近三个月用电的平均数。超过一度电,罚款二十五倍,超过两次就要停电。你回来了可得注意些。”【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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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看到春妮头上的小白花,拉下脸道:“小姑娘恁个不懂事,白花别在头上是戴孝的,真是晦气。”说着,他站起来准备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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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随便别的,”春妮扶了扶头上的花,说出早就准备好的话:“我这次跟义兄回乡,他途中遇到流匪,不幸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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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哭不出来,春妮以手掌半握,捂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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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跟罗阿水早就商量好的说辞,正好为他的无声离开作一个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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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师父半张了嘴:“罗阿水?那么本事的一个后生,他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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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妮点点头,韩师父急问:“他是怎么没的?这咋回个乡,还把命丢了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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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老师们陆陆续续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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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个拉环布口袋,来不及跟春妮打招呼,急忙忙跑回各自的教室,开始了一天的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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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这么下去,干脆我把每天上课时间挪到上午十点半,叫老师们先买了米再来上课。”方校长突然出现在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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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妮老远听见他的声音,脖子一缩,提起手里的小马扎就要往学校里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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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方校长眼睛尖,一句话喝住她:“顾老师,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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