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没有专门设置医务室,平时学生们有个磕磕碰碰的,就到韩师傅在的门卫处讨点老头自己泡的药酒药油揉揉。春妮几个无法在外边停留,能赖到门卫室,更加方便大伙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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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冲来查看情况的宪兵连连赔笑,不等对方喝止,煞有介事地兵分两路,春妮满脸焦急地跟在受伤学生后面进了门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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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没等他们松半口气,便看见两名宪兵坐在窗户门口。这两人身体侧向墙壁半隐,长枪半端在他们的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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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人似乎是见惯场面,对着几个闯进来的学生咧嘴发笑,神态分外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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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师傅背对他们蹲在墙脚,大气不敢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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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闹的声音霎时为之一静,学生们傻了眼。而两个宪兵则快速起身,向众人包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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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大门口外忽然有人叫:“这是怎么了?中午没到,半个人影都没有。”随即,门卫房外边的玻璃窗被咣咣敲响:“老韩?老韩你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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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宪兵中分出一人逼退堵在门口的春妮几人,并快速闪出门外,另一人打开窗户,同时拉动枪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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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那人还不知道死期将至,伸进脑袋左右看:“老——哎哟我的亲娘!小顾姐,你,你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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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头顶一个破草帽,不是跟李德三是幼时邻居,如今时常在学校附近晃悠找活干的王阿进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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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前靠春妮,接了几单和泥盖房的大活,又凭他哥哥在红帮的关系,还偷偷跑过单帮,很过了两年好日子。但倭国人打进租界后,严加管控苏河内外,跑单帮风险太大,学校也自顾不暇,他断了生计。春妮跟他有段日子不见,当下打过照面,才知道他又干起了贩运水果的老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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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兵黑洞洞的枪口穿过窗口顶在他脑袋上,似乎叫他吓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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