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小百姓 第172节

, 春妮可以铁口断言，现在还在青帮混的高层，没有一个是跟倭国人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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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从大卵黄的大烟馆扩张速度也看得出来，如此数量惊人的烟馆，每天需要的大烟必然也是个惊天数字。在普通人连袋粮食都无法夹带进城的当下，没有当权者倭国人的大开绿灯，这根本不可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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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大烟生意的又会是什么好人？即使大卵黄有倭国人的门路，没有利益交换，他会答应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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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板说得信心满满：“我跟大卵黄家五姨太的保妈是干亲，不会错的。这几天，青帮有门路的大人物好多人都逃了，只有大卵黄，他舍不得这边的基业，到处找门路。我干妈说五姨太说，大卵黄想投回到政府这边，有些不太顺利。要是这件事给他办成了，以后到政府这边就好说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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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好一阵子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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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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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刘老板上来就是一大串义正言辞舍生忘我的表白，几个人反而心里要打打鼓，度量有几分真。但他这番市侩算计的分析却是为春妮他们打开了新的思考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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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岑律师在内的三个人都不是只有一腔热血，不明白世情诡橘的学生仔。尤其救人如救火，当下立即决定由岑律师出面，请刘老板帮忙引见大卵黄。为防万一，春妮充作岑律师的助理，跟着他，三个人一起去大卵黄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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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后街的巷子，刘老板先给他干妈家挂了个电话，等了好一阵子。几个人再拦了辆黄包车，春妮和岑律师在法租界从爱尼沙路进去的一个偏僻巷道，一处小公寓里见到了大卵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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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妮几年前跟着校长到处跑宴会拉投资的时候曾远远见过一次这个纵横海城的大毒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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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穿着浮金绣银的枣红马褂，梳着油光发亮的大背头，凑到他们这一桌说话时，他紫檀烟斗里漫出来的蜜甜烟味呛得春妮忍不住直抽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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