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圆睁着,风从庙门灌进来,卷起地上的尘土,盖在他渐渐冷透的身上。
这世上,再没人记得冀北有个顾老爷,更没人知道他到死都没明白。
他钻营算计了一辈子,最后竟栽在了一个他当物件的女人手里。
钱有粮把马车停在一片背风的土坡下,解了马缰绳,让它在旁边啃地上的枯草。
夜色慢慢沉下来,他们就三个人,不敢停在有人的地方,倒比前几夜安静些。
春桃捧着水囊走过来,小步挪到刘金凤跟前:“姨娘喝水。”
刘金凤接过水囊,没立刻喝,只看着春桃那张沾了点灰却依旧清亮的脸。
这小丫头跟着她一年多,胆小却心细,她带着她可不仅仅是让她伺候自己。
她沉默了片刻,轻声说:“春桃,以后别叫我姨娘了。”
春桃猛地抬起头,身子僵在那儿,眼睛里都是茫然和无措。
她怕刘金凤把她扔了。
刘金凤心思细腻的很,又想起她身上藏着的金条和金镯子,那些东西是她后半辈子的依仗,可不能有半点闪失。
她赶紧伸手把春桃拉进怀里,手臂圈住那瘦得硌人的小身板,指尖隔着粗布衣裳,摸到里面一块块、一圈圈沉甸甸的硬物,那坚硬的触感让她心里踏实得很。
她低头看着春桃发顶柔软的头发,眼里(对黄金)的喜爱几乎要漫出来:“你以后啊,就叫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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