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旁边那瘦高个也连忙凑过来,压低了声音接话:
“何止这些!”
“县太爷今早都没升堂,只让户房的人草草记了笔‘暴病亡’,连仵作验尸的文书都没往外拿,可见这里头定有猫腻!”
“不瞒您说,前阵子我半夜收摊,好几回撞见赵主簿揣着个油布包往暗香苑去!”
“那地方是什么地界?哪能干净?”
“依我看,八成是沾了那边的龌龊事,被人悄无声息灭口了!”
苏慕昭就这么听着,待到两人说至要紧处,她便适时应一声“嚯”,讲到蹊跷处,又轻“咦”一声,手上的铜板就没停过,眼里更是带着几分真切的讶异,瞧着是全听进了心里。
不过,她心里清明得很。
这络腮胡未必真有个在县衙当差的表兄,瘦高个说的半夜撞见,也多半掺了些夸张的成分。
只是这些话虽未必全实,里头裹着的讯息却有用。
那赵主簿喉咙上的细缝、县太爷草草定的“暴病亡”、还有那暗香苑的油布包……
桩桩件件凑在一处,倒比先前听的含糊话实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