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浓,云揉碎。
慕容博伏在老槐树的阴影里,像一截枯死的树枝。
他內力运转周天,气息敛得极静,连檐角那只夜鸦都未察觉异样。
他在等。
等三更的梆子响过三声,等那扇木门吱呀打开。
那个杂役僧起夜如厕后,总爱在茅厕外逗留片刻,对著月亮发呆。
“我儿苦啊!”
“毁了我一个好儿媳!”
慕容博的指节在袖中轻扣。
“梆!梆!梆!”
梆子声未落,东厢房的门轴准时响了起来。
那杂役僧披著半旧僧袍踱出,脚步虚浮似寻常人。
“咻!”
慕容博吹了声尖利的口哨。
虚言挠挠光头,揉著迷濛的眼睛向发出声音的老槐树看去。
看不到人,但能感觉到人的气息。
这是他易筋经圆满境之后发生的变化。
“谁大半夜不睡觉?”
虚言內急,一心想要撒尿。
也不知前世这具身体怎么了,小小年纪前列腺也能闹毛病。
虚言紧了紧袄,刚迈出半步,忽然后颈寒毛炸起!
破空声如利刃灌耳,三道指风呈品字袭来,竟將退路锁得密不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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