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可掬,倒衬得黄耳更加威风凛凛。黄耳叼著麻绳在前头开路,尾巴摇得像端午龙舟桨,欢快极了。路过的西市胡商都纷纷掀帘张望,对这奇特的组合感到十分好奇。
“张小郎好手段!”卖毕罗饼的波斯老叟操著半生不熟的唐话,竖起大拇指夸讚道。“这猪崽莫不是天蓬元帅投胎?咋长得这么招人稀罕!”满街鬨笑里,张仪騫扬眉应道:“阿翁说差了,此乃燕人张翼德转世!看它这小暴脾气,以后肯定能像张翼德一样威风!”话音未落,巷口忽闻鑾铃急响。
五匹枣红马泼剌剌冲將出来,马蹄声如急雨般响起。当先女子身著窄袖缺袴袍,翻卷如云,腰间蹀躞带缀著十二枚狼牙,看上去英姿颯爽。她正是拓跋部小娘子翎娘。翎娘猛勒韁绳,马蹄在青石板上擦出火星,嚇得环眼猪直往黄耳腹下钻,嘴里还哼哼唧唧地叫著。
“好个张翼德!”拓跋翎朱唇微启,腕间银鐲与鞍韉金饰相撞叮噹作响。“怎的见了本娘子,倒学那缩头乌龟?平日里的威风劲儿哪去了?”她挑衅地看著张仪騫,眼神中带著一丝戏謔。
话未说完,黄耳忽地炸毛低吼,原来是瞧见翎娘背后的猞猁山君。那猞猁通体金棕,隱现墨斑,蹲踞马鞍如虎踞龙盘,威风凛凛。它琥珀色的竖瞳掠过黄耳,竟似人般露出讥誚神色,仿佛在嘲笑黄耳的不自量力。
黄耳何曾受过这般轻慢,当即鬆了麻绳,猛地扑向猞猁。环眼猪也不甘示弱,哼哧著衝上去助阵,獠牙直戳山君腹下。却见那猞猁凌空鷂子翻身,利爪如判官笔点向黄耳双目,速度快得让人眼繚乱。张仪騫情急之下飞起皂靴,想要踢开猞猁,却反被山君借力蹬上肩头,差点摔倒在地。
“猢猻耍把式——净丟人现眼!”翎娘在马上笑得枝乱颤,九曲银项圈映著夕照晃人眼。忽见山君爪风扫过少年衣襟,她脸色一变,急喝道:“畜生休要伤人!”
说时迟那时快,张仪騫就势滚地,抄起一旁的竹筐。黄耳护主心切,竟学那吐蕃氂牛抵角之势,將山君逼至墙根。环眼猪趁机啃咬猞猁尾尖,疼得这林间霸王发出猫儿似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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