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张仪騫騫强压著怀中黑葫的躁动,那葫口浓烟虽已缩回,葫身却依旧冰凉震颤,死死“盯”著乌木匣。腕上蛛网血痕灼痛钻心,脑中残留的冰冷蛇腥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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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华灯如昼,人潮汹涌。阿卜杜勒那裹著金线锦袍的肥胖身躯,此刻却像条滑溜的泥鰍,在吆喝卖胡饼的、看崑崙奴喷火的、围著胡姬旋舞的人群里拼命钻挤。汗臭、香料、牲畜粪便和烤肉的焦油味混成一片,熏得他几乎窒息。
“闪开!滚开!”他嘶吼著,一把推开挡路看舞的波斯老汉,撞翻了旁边一个卖“毕罗”(油酥馅饼)的摊子,滚烫的酥油溅了路人一身,顿时引来一片怒骂。
“腌臢臢胡胖子!赔老子的毕罗!”摊主跳脚大骂。
张巡的身影如鷂子般在街边屋檐下几个起落,目光死死锁住那抹扎眼的金线锦袍。眼见阿卜杜勒要挤进旁边一条掛满彩绸的窄巷,张巡猛地自檐角扑下,皂靴踏在巷口一个卖“瑟瑟”(宝石)的胡商摊位上,“哗啦”踩碎一片劣质琉璃珠!
“万年县拿贼!挡路者同罪!”张巡厉喝如雷,腰间铜牌“哐当”作响,震得周遭小贩一哆嗦。
就在阿卜杜勒半个身子挤进窄巷的剎那,斜刺里一声暴吼:“给老子躺下!”秦劲如同人形战车轰然撞至,靺鞨药膏味混著汗腥,独臂抡圆了当胸一搡!
“呃啊!”阿卜杜勒惨嚎一声,肥胖身躯如同被投石机砸中,炮弹般倒飞出去,“咚”地撞进巷子深处一家胡人酒肆的彩绸门帘里!帘子扯落,杯盘碎裂声响成一片,酒肆里胡姬的惊叫、酒客的怒骂和胡琴的破音搅成一团。
张巡与秦劲如影隨形冲入。酒肆內烛光昏暗,瀰漫著劣质葡萄酒的酸餿和烤羊膻气。阿卜杜勒瘫坐在翻倒的矮几和碎陶片中,金线锦袍被葡萄汁染得紫黑,脸上肥肉因惊惧扭曲。他猛地拔出腰后一柄镶嵌绿松石的波斯弯刀,刀尖乱晃,嗓音劈裂:“別过来!再过来我…”他绿豆眼一扫,刀尖猛地抵在旁边一个嚇傻了的绿眸胡姬脖子上,“…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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