腌臢难闻。
“葫指衙门!”秦劲独臂一拍大腿(震得自己齜牙咧嘴),“错不了!赵老六那俩憨货,准是让长虫叼了炕头!张帅,抄傢伙!回窝!”
张巡豹眼寒光一闪,腰间铜牌“哐当”一响:“真人,卑职先行探路!”话音未落,人已狸猫般躥出酒肆破帘,皂靴踏过满地狼藉,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通往县衙后巷的暗影里。
秦劲一把薅住还在发懵的小十六后脖领子:“殿下,抓紧了!咱杀回去,掀了那长虫的炕席!”也不管小皇子“哎哟哎哟”地抗议肿手疼,独臂发力,夹著他便冲了出去。靺鞨药膏的腥臊味混著小皇子身上的葡萄汁,在夜风里拉出一道古怪的轨跡。
玉真公主拂尘一卷,清辉裹住自身与张仪騫騫,青灰道袍如流云掠过混乱的酒肆。临出巷口,她回眸瞥了一眼瘫在角落、兀自冒烟的阿卜杜勒尸身,指尖凌空一点,一缕细若游丝的清辉没入那扭曲的蛇吻咒文。
“噗!”
咒文化作一小撮惨绿磷火,跳动两下,彻底熄灭。
***
醴泉县衙后园,死寂得瘮人。
白日里晾晒药材的竹匾翻扣在泥地里,几株歪脖子石榴树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鬼爪般扒在斑驳的土墙上。墙角那口平日打水熬药的老井,此刻黑黢黢的井口竟飘著一层薄薄的、泛著幽蓝萤光的雾气,甜腻中带著一丝铁锈般的腥气。
张巡像壁虎般贴在衙署后墙的阴影里,皂靴无声。他鼻翼翕动,捕捉著风中那缕若有若无的甜腥——正是蛇吻咒烟的同源之气!目光如鹰隼扫过庭院,最终钉在西厢值房那扇虚掩的破旧木门上。门缝里,一线昏黄油灯光渗出,却死寂无声。
“赵老六?”张巡压低嗓子,学了两声夜梟叫——这是不良人夜间联络的暗號“鷓鴣哨”。
无人应答。只有夜风吹过破窗欞的“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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