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
想听听这位新向导有什么指示。
格桑迎着这些或年轻、或沉稳、但都充满求知欲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他只是抬起手,指向远处那片在阳光下流淌着梦幻色彩的海,声音依旧不高,却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心:
“那里,今年开春到现在,埋了六十个人。”
“我亲眼见过十三个。”
“基本都是年轻人,背包里塞几罐氧气,脚上蹬一双贵鞋子,就觉得自己能踏平这高原,事实证明,他们失败了。”
“年轻气盛在这片高原上没有丝毫用处。”
“他们永远留在了这里。”
“这片海是大自然的祭坛,每一朵盛开的杜鹃都是用无数生命的代价换来的警示。”
他吸了口烟,烟雾模糊了深刻的脸部轮廓,开始讲一个故事:
“去年五月,一个年轻摄影师来找我。”格桑的声音像在叙述一件极平常的事:“他说要拍最震撼的杜鹃海视频。”
“我劝他等天气好些再去,他不听。”
“结果呢?走到半山腰,一片黑云压过来,拳头大的冰雹混着雪片子就砸下来了。前一刻还热得冒汗,下一刻就冻得骨头缝里都结冰。人缩在石头缝里,嘴唇乌紫,话都说不利索了。最后是直升机吊下来的,捡回条命,摄像机都冻裂了。”
格桑的目光缓缓扫过队伍里每一张脸。
直到他在每个人眼中都清晰地看到了那份他想要的东西。
不再是单纯的兴奋和好奇,而是真正沉淀下来,对这片美丽又严酷土地的敬畏后,他才停住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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