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的朱漆大门前,张文涛拉着王明远风风火火地冲了进去。
不多时,正厅里便响起了小胖子义愤填膺、添油加醋的告状声。张老夫人捻着佛珠,听完孙子激愤的叙述,布满皱纹的脸上波澜不惊,只淡淡道:“涛儿莫急。”
她转向侍立一旁的管事,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张全,你备一份礼,请西街的陈师爷过问一下此事。记住,王家是我孙儿同窗挚友,他父亲是个本分人。”
那管事张全躬身应诺:“老夫人放心,小的明白。”
随即快步退下安排去了。
老夫人则开始劝慰王明远,王明远只能深深道谢,并严明家中妇孺尚且等待焦急,先回家去进行安抚,等父亲真的出来了,到时候再上门道谢。
老夫人没有阻拦,让管家好生送王明远处理。
王明远回到家中,这一夜,王家小院笼罩在沉重的阴霾中。
油灯如豆,映着王大牛沉默抽烟的侧影、刘氏无神的双眼和王二牛焦躁踱步的身影。
王明远虽强作镇定,陪着母亲赵氏,心中却如同压着巨石,反复回想着白日里大哥描述的父亲所受的屈辱,还有张文涛祖母那轻描淡写间流露出的力量。
无权无势,在这世道,连守住一份养家糊口的方子都如此艰难,竟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