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挺括的靛蓝直裰,虽浆得发硬,却努力挺直了常年佝偻的脊背。
他捏着半块红纸包着的茶砖,一遍遍叮嘱着抬嫁妆的本家后生。
嫁妆昨夜已从镖局送来,着实也是大方,能看出来钱镖头也疼惜这个幺女:
四口描金樟木箱、两床厚实锦被、成套的铜盆锡壶,最扎眼的是那对沉甸甸的熟铜锤——新娘子指名要带来的。
村里的后生们咂舌摸着锤柄上缠的红绸,嘀咕着这新嫂嫂不愧是镖头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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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爬上东墙,村口便炸响了第一挂鞭炮。
王明心(王大牛)套上借来的青骡车,车辕缠满红绸,车顶用竹篾和红布搭了个简易喜棚。
王明志(王二牛)一身簇新的新郎官打扮,衬得他黝黑健硕的身板平添几分轩昂。
他翻身上了镖局借来的骏马,身后跟着村里几个相熟的兄弟组成的迎亲队,唢呐锣鼓开路,一路撒着花生和麦芽糖块,引得村童欢呼雀跃,在黄土路上追着抢拾。
镇远镖局朱漆大门洞开,院内却横着一条条凳。
七八个精壮镖师抱臂而立,当先一人正是钱镖头。
老爷子今日穿了件绛紫团花箭袖,声如洪钟:
“王二小子!想接走我闺女,先问问你的师兄弟们手里的家伙答不答应!”
话音未落,刀枪棍棒已架成一道寒光凛凛的“兵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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